营销环球网讯 (王学会)苏晚第一次见到沈知言,是在大学图书馆的古籍区。
他站在高高的书架前,指尖划过泛黄的书脊,侧脸在窗外漏进来的阳光里透着层柔光。她抱着一摞刚借的书经过,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书哗啦啦散了一地。他闻声回头,弯腰帮她捡书时,她看见他睫毛很长,像栖息着细碎的光。
“谢谢。”她小声说,脸颊发烫。
“不客气。”他的声音清润,像山涧流过卵石,“这些是敦煌文献相关的?”
她点头,惊讶于他一眼认出自己专业的书。后来才知道,沈知言是历史系的学霸,常年泡在古籍区。
那之后,苏晚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勤。她总在固定的角落看书,余光里能瞥见沈知言的身影。他看书时很专注,眉头微蹙,偶尔会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。苏晚不敢打扰,只是默默记着他喜欢穿白衬衫,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。
她的喜欢像深海里的暗流,悄无声息,却汹涌澎湃。她知道沈知言在准备考研,目标是顶尖学府的历史系。她也开始更努力地学习,泡在自习室的时间越来越长。室友打趣她突然转性,她只是笑,心里藏着一个秘密:她想离他再近一点,哪怕只是追逐着他的背影。
大三那年,学校举办学术论坛,沈知言作为代表发言。他站在台上,从容不迫地讲述着自己对古代史的见解,眼神明亮,侃侃而谈。苏晚坐在台下,看着聚光灯下的他,突然觉得,这样优秀的人,就该站在更高的地方。
论坛结束后,苏晚在后台等他。他被一群人围着讨论问题,她等了很久,直到人群散去。
“沈学长,”她鼓起勇气走上前,递给他一瓶水,“你讲得真好。”
他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接过水:“谢谢。你是……?”
“我叫苏晚,中文系的。”她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“苏晚,”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,像是在细细品味,“我记得你,常去古籍区的那个女生。”
那一刻,苏晚觉得心里有烟花炸开。原来,他早就注意到她了。
后来,他们渐渐熟悉起来。会在图书馆偶遇,一起讨论问题;会在食堂碰到,坐在一起吃饭;会在傍晚的校园里并肩散步,聊各自的专业和未来。苏晚知道了他其实并不高冷,只是不擅长表达;知道了他喜欢看老电影,喜欢听古典乐;知道了他看似轻松的背后,是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。
她的喜欢依旧藏在心底,只是不再是暗流,而是变成了温柔的潮汐,日复一日地围绕着他。她开始在他熬夜时送去热牛奶,在他生病时递上感冒药,在他迷茫时默默陪着他。她从不说“喜欢”,却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。
考研成绩出来那天,沈知言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学校。苏晚由衷地为他高兴,却也藏着一丝失落。他要去另一个城市了,他们之间的距离,似乎又远了。
送他去车站那天,苏晚没有说太多话。火车开动时,沈知言突然从车窗探出头,对她说:“苏晚,你也要加油。我在那边等你。”
苏晚愣住了,看着火车渐渐远去,眼眶突然就湿了。
她没有辜负他的期待。一年后,苏晚也考上了那座城市的大学,攻读中文系硕士。
再次见面,是在那座城市的秋天。沈知言来车站接她,穿着她熟悉的白衬衫,笑容比以前更温和了。
“欢迎来到这里。”他接过她的行李箱。
“谢谢。”苏晚看着他,突然觉得,所有的等待和努力,都值得了。
他们像从前一样,一起探索这座陌生的城市,一起泡在各自学校的图书馆,一起在周末去逛博物馆和书店。沈知言会给她讲那些文物背后的故事,苏晚则会给他读自己写的诗。
有一天,他们坐在护城河的岸边,看着夕阳染红水面。
“苏晚,”沈知言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低沉,“你知道吗,其实从很久之前,我就注意到你了。”
苏晚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你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,阳光落在你身上,很好看。”他转过头,眼神认真地看着她,“我看着你一点点努力,一点点变得优秀,看着你像一朵花一样,慢慢盛开。”
他顿了顿,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苏晚,我喜欢你。不是学长对学妹的那种喜欢,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。”
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,不是难过,是喜悦。她等这句话,等了太久太久。
她看着沈知言,哽咽着说:“沈知言,我喜欢你,从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你开始,我的喜欢,情深似海。”
他笑了,伸手擦掉她的眼泪,动作温柔:“我知道。所以我来了。”
晚风吹过,带着桂花的香气。苏晚靠在沈知言的肩膀上,心里一片柔软。原来,真正的喜欢,从来都不是卑微的仰望,而是彼此成就,共同成长。
就像她默默追逐着他的脚步,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;就像他看到了她的努力,等她盛开。
我的情深似海,为你翻涌不息;而你若盛开,清风自来,我自会奔向你。
沈知言的研究进入关键期时,苏晚正在准备她的第一篇核心期刊论文。两人租住的公寓隔着三条街,却常常几天见不上一面。
那天深夜,苏晚改完论文最后一个字,抬头看见窗外飘起了雪。她裹紧大衣出门,手里提着保温桶,里面是刚炖好的银耳羹。沈知言的实验室在学校最老的一栋楼里,灯光亮到深夜是常事。
推开门时,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,指尖在文献上划动。暖气不太足,他鼻尖冻得发红,听见动静回头,眼里先是惊讶,随即漫开暖意。
“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?”他起身接过保温桶,指尖触到她冻得冰凉的手,立刻握在掌心呵气。
“看你这星期都没好好吃饭。”苏晚踮脚帮他理了理乱掉的衣领,“你上次说喉咙干,我炖了银耳。”
他低头喝着甜羹,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耳垂上,突然放下勺子:“论文改完了?”
“嗯,刚发给导师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他拉过椅子让她坐下,点开她存在他电脑里的备份文档。苏晚本有些紧张,却见他逐字逐句地看,偶尔在旁边标注“这里的比喻很妙”“这个观点角度新颖”。
“比我当年写得好。”他看完抬头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,“苏晚,你真的很有天赋。”
那瞬间,苏晚忽然想起刚认识时,她总觉得他像遥不可及的星辰。可此刻,他坐在暖黄的灯光下,认真夸赞她的样子,让她明白,原来优秀的人从不是用来仰望的,而是会蹲下来,陪你一起看清脚下的路。
开春时,苏晚的论文顺利发表,沈知言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进展。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周末,决定去城郊的植物园。
樱花正开得绚烂,粉白的花瓣落在苏晚发间。沈知言伸手替她拂去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,两人都顿了顿,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暧昧。
“下周有个考古现场开放日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不自然,“想不想去看看?”
苏晚笑着点头。她知道那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,从前总说“等忙完这阵”,如今终于能一起去了。
考古现场在一片河滩边,泥土里埋着数百年前的陶片。沈知言蹲在探方边,小心翼翼地用刷子清理一块碎瓷,阳光透过草帽的缝隙落在他脸上,神情专注得像个孩子。苏晚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,看着他和同行讨论纹样的年代,忽然觉得,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——他做着热爱的事,她看着他发光,而他们的目光总会在某个瞬间交汇,像溪流汇入大海,自然而然。
回去的路上,沈知言忽然说:“毕业以后,我想留在这边的博物馆工作。”
苏晚愣了一下。她知道他原本有机会去更顶尖的研究所。
“这里离你近。”他握紧她的手,语气认真,“而且,我想陪你看看你笔下的这座城市。”
苏晚的眼眶热了。她想起自己曾在诗里写“愿做城市的记录者”,原来他都记得。
秋招季,苏晚拿到了市文化馆的offer,沈知言也顺利通过了博物馆的考核。签约那天,他们在馆前的梧桐树下并肩站着,看落叶打着旋儿落下。
“还记得图书馆那次吗?”苏晚忽然笑了,“我掉了书,你帮我捡起来,我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。”
“记得。”沈知言低头看她,眼里盛着笑意,“其实那天我就想,这个女生抱着书的样子,像只揣着宝贝的小兔子。”
苏晚愣住,随即脸颊发烫。原来那些她以为的“偶然”,早就在对方心里悄悄发了芽。
他们的婚礼办在初冬,没有太盛大的场面,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人。沈知言在誓词里说:“我曾以为研究历史是在追寻过去,直到遇见你才明白,最好的时光,是和你一起走向未来。”
苏晚望着他,忽然想起那句“你若盛开,清风自来”。或许真正的“盛开”,从不是孤孤单单地绽放,而是有人看见你藏在花苞里的努力,愿意等你慢慢舒展,然后陪着你,在岁月里长成彼此最舒服的模样。
就像此刻,他眼里的光,她唇边的笑,还有窗外漫进来的阳光,都在说:这深海般的情意,终将在往后的日子里,酿成细水长流的温暖。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