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是无形的笔,在檐角写满褪色的诺言。我们都是被时光流放的纸鸢,线轴在谁手中轻转,便向着谁的方向,摇摇晃晃奔赴一场未知的圆满。
晨露坠在草叶尖,像未干的泪痕,太阳升起时便消散,仿佛从不存在。就像某个春日的午后,你说的那句“再见”,转身就跌进了蝉鸣的褶皱里,再寻时,只剩满地碎金般的阳光,拼凑不出完整的形状。
雨落进池塘,惊醒了沉睡的涟漪。我们曾在廊下共执一把伞,看水珠顺着伞骨编织成帘,以为这样就能隔绝世间所有的变迁。可伞终究会旧,就像掌心的温度,握得再紧,也会在某个寻常的黄昏,随晚风悄悄溜走。
月光是最温柔的窃贼,偷走了年少时的轻狂,留下鬓角的霜。案头的茶凉了又续,续了又凉,杯底沉淀的,是数不清的辗转与彷徨。那些曾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事,在岁月的筛子里,渐渐漏成了模糊的影子,连叹息都变得轻盈。
原来浮生真的是一场梦。我们在梦里哭,梦里笑,梦里追逐遥不可及的星光,醒来时,窗外的鸟叫正清脆,晨光正爬上窗棂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又仿佛,什么都已经发生。
而那些消散的、失去的、错过的,都成了梦的余温,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轻轻拂过心头,像一片羽毛,带着微痒的怅惘,却再也掀不起惊涛骇浪。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