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日子会像檐下的藤,慢悠悠攀过四季,却在某个转身时,撞见镜中鬓角的白——原来人生的苍老,从不是循序渐进的刻度,是风突然掀翻日历,哗啦啦卷走了大半生。
曾以为握得住的朝阳,早沉成了西山的余晖。那些追过的风、跳过的溪、在蝉鸣里挥霍的午后,都成了掌纹里淡去的纹路,摊开手,只接住几片落进指缝的月光,凉得像未说出口的叹息。
某个寻常的清晨,突然认不出楼下那棵树。它明明年年在窗外抽新芽,此刻却觉得陌生——或许不是树变了,是看树的眼睛,已盛不下那么多春天。弯腰系鞋带的瞬间,听见关节里藏着的雪,簌簌落下。
原来衰老从不是轰然倒塌的城墙,是某天突然发现,再也跳不过童年的那条小溪,再也数不清夏夜的星子,再也记不起某个人的名字。就像握在手里的沙,以为攥得很紧,摊开时,只剩掌心一道浅浅的痕。
日子还在继续,只是脚步慢了些。会对着夕阳发愣,会把往事泡在茶里,会在某个瞬间,突然看懂落叶的从容——原来所有的刹那,都是时光最温柔的馈赠。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