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角的老槐又卸了霜,
细碎白瓣是风揉碎的云光,
漫过窗台,吻过石阶,
栖在我摊开的书页上。
指尖轻拾,软得像旧梦一场,
香息若有若无,不似浓芳——
是老时光里晒透的棉布,
裹着晴日的暖,混着泥土的凉。
记儿时竹筐举过眉梢,
接满一树春的清亮,
母亲拌粉蒸出的甜,
藏在齿间,成了岁岁春阳里,
若有若无的念想。
风又起,花雨叠着过往,
粘我发梢,落我衣囊。
忽忆去年此时,你也曾蹲旁,
说要串槐花作镯,系住春光。
才两朵,便被风扯向远方,
你追着花影笑,发梢的白,
像星子落在肩头晃。
如今风仍吹,花仍扬,
追花的人却隔了山长水长。
只剩槐香若有若无,
绕着我,在老槐树下,
又站过一个,念旧的春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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