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的时候,云还拖着半湿的裙摆。我站在檐下,看水珠从瓦当坠落,在地面敲出细碎的鼓点——像在数,那些被风雨揉皱的日子,究竟藏着多少未说的期待。
曾以为这场雨会下很久。风把窗棂拍得生疼,雷声在远处滚成一团解不开的愁。我抱紧膝盖坐在黑暗里,听心跳和雨声较劲,以为所有光亮都被云吞了去,连影子都躲进了墙角。
直到第一缕光刺破云层,像你递来的手,轻轻拨开我额前的雨丝。然后是第二缕,第三缕……它们在湿漉漉的空气里织网,把散落的水珠串成项链,挂在天空的脖颈上。
虹就这样出现了。红的像未干的血迹,是熬过疼痛后的鲜活;橙的像炉火的余温,是寒夜里没熄灭的念想;紫的呢,像终于敢抬头时,眼里闪过的那抹羞怯的亮。它弯弯的,像座桥,一头连着湿透的过往,一头通向被阳光晒暖的将来。
我伸手去够,指尖却只触到一片潮湿的风。原来彩虹从不是用来拥有的,是用来告诉我们:那些打湿眼眶的雨,那些攥紧拳头的夜,都在悄悄铺垫——铺垫一场光的盛宴,铺垫一个值得等下去的明天。
风渐渐暖了,云在天边舒展成棉絮。我知道,雨还会来,但虹也会。就像那些藏在艰难里的温柔,总会在某个放晴的时刻,弯成桥的形状,让所有走过来的路,都闪着湿漉漉的、却无比明亮的光。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