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以工厂车间的锈色与机油为底色,以两枚错位又重逢的齿轮为喻,串联起跨越十年的等待、碰撞与契合。那些藏在卡尺刻度里的惦念,刻在零件内侧的名字,最终都化作日子里最精密的咬合——原来最好的时光,从不是光滑无痕的直线,而是像齿轮一样,带着彼此的齿痕,一圈圈,转成温暖的圆满。
第6集:深夜的机床声
林砚之连续一周加班到深夜,办公室的灯总比车间的灭得晚。这天凌晨,她下楼取文件,听见车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机床声。推开门,看见周明宇独自坐在操作台旁,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金属零件,在灯下反复打磨。
“还没走?”她问。周明宇抬头,眼里有红血丝:“这个齿轮有点偏差,重新做一个。”零件在他掌心转动,泛着银亮的光。“像不像我们当年做的那个?”林砚之忽然说。那年学校科技节,他们一起做的机械钟拿了一等奖,周明宇说,齿轮要咬合得严丝合缝,就像两个人过日子。
他的动作顿了顿:“林总该休息了。”她却走过去,拿起旁边的图纸:“这里的角度,是不是可以再调一度?”指尖无意中碰到他的手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。
第7集:食堂的搪瓷碗
厂里的食堂用的还是老式搪瓷碗,边缘磕得坑坑洼洼。林砚之跟着工人排队打饭时,周明宇端着碗站在她身后。“今天的红烧肉不错。”他低声说。
她想起高中时,他总把食堂的红烧肉夹给她,自己啃白面馒头。“你以前不爱吃肥肉。”她脱口而出。周明宇舀了一勺饭:“现在得有力气干活。”
邻桌的工人在聊孩子上学的事,周明宇忽然说:“我妈身体好多了,能自己做饭了。”林砚之握着筷子的手一松——原来当年邮件里的重症监护室,是他母亲。“那时候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怕你分心,没敢告诉你。”
搪瓷碗碰撞的脆响里,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松动。
第8集:仓库里的旧照片
仓库的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机器,上面蒙着厚厚的灰。林砚之跟着周明宇来取旧零件时,在一个木箱里发现本相册。封面是褪色的红旗仪表厂厂徽,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: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车间门口,她站在最左边,周明宇在最右边,中间隔着三个人,却偷偷往她这边歪着头。
“高中毕业那天拍的。”周明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你那天穿了条白裙子。”她摩挲着照片上自己的笑脸:“你说要考机械系,我还笑你太死板。”他低低地笑了:“你说要去学管理,我觉得……特别好。”
灰尘在光柱里跳舞,像被时光困住的星子。
第9集:暴雨后的彩虹
又一场暴雨过后,天空挂着道淡淡的彩虹。林砚之站在车间门口看彩虹时,周明宇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金属挂件——是用边角料做的彩虹,颜色不均匀,却透着笨拙的认真。
“给你的。”他把挂件塞进她手里,“当年欠你的生日礼物,补了好几个了。”她想起那张揉皱的图纸,那沓未寄出的信,眼眶忽然热了。“周明宇,”她抬头看他,“我们……”
他却后退一步:“林总,这批零件合格了,您可以签字了。”她看着他转身的背影,忽然喊道:“我当年在你家楼下等了七天!”周明宇的脚步顿住,肩膀微微发抖。
“我以为你不想见我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第10集:转动的齿轮
新的生产线启动那天,机床转动的声音格外清亮。林砚之剪彩时,周明宇站在工人队伍里,手里握着那个掉漆的工具箱。
仪式结束后,他走到她面前:“林总,有时间吗?我想请你去看看我设计的新模型。”在他简陋的出租屋里,书桌上摆着个复杂的机械钟,齿轮咬合转动,时针指向下午三点——是他们第一次在实验室遇见的时间。
“还少个零件。”周明宇拿起个小小的齿轮,“得你来装。”林砚之接过齿轮,小心翼翼地嵌进去。钟摆开始晃动,发出清脆的“滴答”声。
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。就像那些曾经错位的齿轮,终于在时光里找到了最契合的角度,一圈圈,慢慢转动起来。(未完待续)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