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集:青衫遇红妆
武当山的晨雾还没散,陈野已背着行囊站在紫霄宫前。他十七岁,是武当最年轻的内门弟子,眉眼干净,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,腰间悬着柄未开刃的长剑——那是师父赐的,说“剑在人在,心正则剑正”。
“下山历练,记住‘守心’二字。”师父的话还在耳边,陈野深吸一口气,转身踏入雾中。他此行有两个目的:一是寻回三年前失窃的武当秘籍《太极心经》残页,二是看看师父口中“比云海更广阔的江湖”。
半月后,江南临安府。
陈野刚用半块银子换了碗阳春面,就听见街角传来惊呼。他抬头,看见三个蒙面山贼正围着辆马车,刀光闪闪。车帘被劈开的瞬间,一道红衣身影掠出,女子手持双剑,身形灵动如蝶,正是天龙派掌门之女王霞。
“光天化日,也敢抢东西?”王霞声音清亮,双剑交叉成十字,逼退山贼。她生得极美,眉梢带点英气,红衣被风掀起时,露出腰间玉佩——天龙派的“龙纹佩”,江湖人都知道,这是掌门千金的信物。
山贼显然没把女子放在眼里,为首者挥刀直劈:“小娘子,跟哥哥们走,保你吃香喝辣!”
王霞冷笑,左剑格开刀刃,右剑直刺对方手腕,动作又快又狠。可山贼人多,她渐渐落了下风,肩头被划开道口子,渗出血来。
陈野本不想多管闲事,可眼看山贼的刀要砍向王霞后心,他几乎是本能地掷出手中的筷子。筷子如暗器,精准打在山贼手腕上,刀“哐当”落地。
“谁?”山贼怒喝。
陈野放下碗筷,缓步走出:“光天化日,欺负女子,算什么好汉?”
王霞回头,见是个青衫少年,眉目温和,不像会武功的样子,却不知他刚才那一掷用了武当“绵劲”,力道惊人。她刚想说“不用你插手”,山贼已扑向陈野:“多管闲事,找死!”
陈野侧身避开,指尖在山贼背上一推,正是武当绵掌的“顺水推舟”。那山贼踉跄几步,一头撞在墙上,晕了过去。其余两人见状,挥刀齐上,陈野不慌不忙,脚步踏着太极步,总能在毫厘间避开攻击,指尖轻点,便让山贼们手麻脚软,兵器落地。
不过片刻,山贼全被制服。
王霞收剑,看着陈野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:“你是谁?用的是武当功夫?”
“武当,陈野。”他拱了拱手,“姑娘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王霞瞥了眼他腰间的剑,忽然皱眉,“你既是武当弟子,为何帮我?我爹说,武当和天龙派素来不和。”
陈野一愣:“江湖门派,何分彼此?路见不平,本就该出手。”
王霞被他直白的语气逗笑,伤口的疼似乎都轻了些:“我叫王霞。谢了,陈野。” 她从马车上取了瓶金疮药扔给他,“这个送你,算还你人情。”
陈野接住药瓶,看着她翻身上马,红衣消失在巷口,忽然觉得这江湖,好像比师父说的更有意思些。他低头看了眼药瓶,上面刻着小小的“龙”字,和她的玉佩一样。
第二集:八骏逐霞
天龙山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——掌门王啸天要为女儿王霞举办比武招亲,胜者不仅能娶得美人,还能继承天龙派一半的武学秘籍。
消息一出,江湖炸开了锅。八大门派的年轻弟子像闻到血腥味的狼,纷纷往天龙山赶。
首当其冲的是昆仑派少掌门赵雷。他骑着匹白马,带着十八名随从,浩浩荡荡住进了天龙山下的客栈,逢人就说:“王姑娘的身手,只有我昆仑剑法能配。” 他腰间的“寒星剑”闪着冷光,据说已伤过三个说王霞坏话的江湖人。
峨眉派的林远来得悄无声息。他穿一身白衣,背着把铁剑,每天清晨都去天龙山脚下的瀑布边练剑,剑招轻柔,却带着股韧劲。有人问他是不是来求亲的,他只红着脸摇头,眼神却总往山上瞟——王霞每天都会去瀑布边采药。
还有丐帮的少帮主、点苍派的双胞胎弟子……八大门派的俊杰几乎到齐,个个摩拳擦掌,都想在比武台上拔得头筹。
陈野也到了天龙山。他不是为招亲,而是查到《太极心经》残页的线索可能在天龙派——三年前失窃时,有目击者看到窃贼用了几分天龙掌法。
他刚在山脚下的茶馆坐下,就听见邻桌在议论王霞。
“听说了吗?王姑娘昨天和赵雷比了场,用天龙掌破了他三招寒星剑法!”
“林远也不错啊,听说送了王姑娘一株千年雪莲,王姑娘收了呢!”
“我赌赵雷能赢,昆仑派势大,王掌门肯定愿意联姻。”
陈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想起临安府那个红衣翻飞的身影,不知她面对这么多追求者,会不会烦。
正想着,茶馆外一阵骚动。王霞来了,还是一身红衣,身后跟着两个丫鬟,手里提着药篓,显然刚采完药。
“王姑娘!” 赵雷立刻从楼上跑下来,手里捧着个锦盒,“我给你带了西域的宝石,配你的红衣正好。”
王霞没接,淡淡道:“赵少掌门费心了,我不爱这些。”
林远也走过来,手里拿着支刚摘的野菊:“王姑娘,这花……”
“谢谢。” 王霞接过菊花,却转手递给身边的丫鬟,“插在房里吧。”
两人碰了一鼻子灰,脸色都不好看。这时,有人眼尖看到陈野,喊了句:“那不是武当的弟子吗?他怎么也来了?”
赵雷立刻把矛头指向陈野,冷笑:“武当也想来凑热闹?陈兄弟,不是我说你,武当剑法软绵绵的,怕是连王姑娘的衣角都碰不到吧?”
陈野放下茶杯,站起身:“我来此,与招亲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 赵雷逼近一步,“那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?输了,就滚出天龙山!”
王霞皱眉:“赵雷,你别太过分。”
陈野看了眼王霞,又看向赵雷,平静道:“比武可以,但点到为止。”
第三集:太极破寒星
比武场设在天龙山的演武台。消息传开,来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。
赵雷穿着银甲,手持寒星剑,站在台中央,像只骄傲的孔雀。他瞥了眼台下的王霞,故意扬声道:“今日我就让大家看看,什么叫名门正派的剑法!某些小门小派,还是趁早回山练几年再来吧!”
陈野慢慢走上台,依旧是那身青衫,剑还没出鞘。
“怎么?不敢拔剑?” 赵雷嘲讽道。
“对付你,不必拔剑。” 陈野站定,双手自然下垂,摆出武当绵掌的起手式。
台下一片哗然。不用剑?这是看不起昆仑派吗?
赵雷气得脸色铁青:“找死!” 他大喝一声,寒星剑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陈野心口,正是昆仑派的绝技“寒星贯日”。
王霞在台下握紧了拳头,她见过赵雷这招的厉害,寻常弟子根本挡不住。
可陈野动了。他脚步轻轻一错,像风中的柳叶,恰好避开剑尖,同时右手探出,指尖搭在赵雷的手腕上,看似轻柔,却带着一股巧劲。
赵雷只觉手腕一麻,剑差点脱手。他又惊又怒,变刺为劈,剑招更加凶狠。陈野却始终不紧不慢,脚步踏着太极圆,双手或推或引,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攻势。他的掌法看似绵软,却像一张无形的网,让赵雷的剑怎么也突不破。
“这是……武当太极?” 台下有老者惊呼,“多少年没见过有人把太极练得这么活了!”
三十招过后,赵雷已是满头大汗,气息紊乱。他急了,不顾章法地乱砍,露出个大破绽。陈野眼神一凝,左手引开他的剑,右手“啪”地按在他胸口,只用了三分力。
赵雷像被巨石撞上,噔噔噔退了七八步,一屁股坐在台上,嘴角溢出点血。
全场寂静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。
陈野站在台上,对着赵雷拱了拱手:“承让。”
赵雷又羞又怒,爬起来就想再打,却被赶来的昆仑派长老按住。长老瞪了他一眼,对陈野抱拳道:“武当高徒,佩服。” 说完,硬拉着赵雷下了台。
王霞看着台上的青衫少年,忽然觉得阳光有点晃眼。他刚才避开剑锋时的侧脸,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陈野走下台,王霞迎上去,递给他一块手帕:“擦擦汗吧。”
陈野接过手帕,上面带着淡淡的药香,和上次那瓶金疮药一样。他刚想说谢谢,就听见有人喊:“林师兄,该你上了!”
林远不知何时站到了台下,白衣在阳光下很刺眼。他看着陈野,又看看王霞,忽然拔出铁剑:“陈兄武功高强,林远想讨教几招。”
第四集:山道疑云
陈野最终没和林远比试。王霞以“比武招亲尚未正式开始,私下切磋伤了和气不好”为由,把两人劝开了。
“多谢王姑娘解围。” 山道上,陈野对身边的王霞说。他刚才看得出,林远的剑招带着股狠劲,不像切磋,倒像寻仇。
“该谢的是我。” 王霞走在前面,红衣在绿树间格外显眼,“赵雷和林远都不是善茬,你赢了赵雷,他们肯定会找机会报复。” 她回头看他,“你真的不是来参加招亲的?”
“不是。” 陈野摇头,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实话,“我是来查《太极心经》残页的,据说和天龙派有关。”
王霞愣住了:“你怀疑我爹偷了你们的秘籍?”
“不是怀疑,只是查线索。” 陈野连忙解释,“三年前有目击者说,窃贼用了天龙掌的招式。”
王霞皱起眉:“天龙掌是我爹独创的,除了他和我,只有几个核心弟子会。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模仿,想嫁祸我们?”
陈野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所以想在天龙山多待几天,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。”
“我帮你。” 王霞脱口而出,见陈野惊讶地看她,脸微微一红,“毕竟事关两派名声,查清楚对谁都好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两人借着“采药”“散步”的名义,在天龙山各处打听。陈野发现,天龙派的弟子对三年前的事讳莫如深,尤其是提到“黑风堂”时,个个脸色大变。
“黑风堂是什么?” 陈野问王霞。
“是个邪派,三年前突然在江湖上冒出来,抢了不少门派的秘籍,后来不知怎么就销声匿迹了。” 王霞压低声音,“我爹说,当年黑风堂的堂主曾挑战过他,用的招式很杂,好像偷学了各派功夫。”
陈野心头一动:难道《太极心经》残页是被黑风堂偷了,而他们恰好会几招天龙掌?
这天,两人去后山采药,路过一片竹林时,忽然听见里面有说话声。
“……那小子太碍事,再让他查下去,怕是会查到我们头上。” 是赵雷的声音。
“急什么?” 另一个声音阴恻恻的,像是黑风堂的人,“等比武招亲开始,找个机会‘意外’杀了他,嫁祸给武当派,让天龙和武当斗起来,我们正好浑水摸鱼……”
陈野和王霞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。
他们正想再听,竹林里突然飞出数枚毒镖,直取两人面门!
“小心!” 陈野一把将王霞推开,自己则侧身避开,同时抽出长剑,挡开剩下的毒镖。
竹林里冲出五个黑衣人,为首的正是赵雷和一个蒙面人。
“被你们听到了,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!” 赵雷狞笑着挥剑砍来,“明年今日,就是你们的忌日!”
王霞拔出双剑,与陈野背靠背站着。她看着身边的青衫少年,忽然觉得,就算今天死在这里,好像也没那么怕了。
陈野握紧长剑,低声道:“别怕,有我。”
剑光与掌风在竹林里交织,一场生死之战,就此展开。(未完待续)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