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以工厂车间的锈色与机油为底色,以两枚错位又重逢的齿轮为喻,串联起跨越十年的等待、碰撞与契合。那些藏在卡尺刻度里的惦念,刻在零件内侧的名字,最终都化作日子里最精密的咬合——原来最好的时光,从不是光滑无痕的直线,而是像齿轮一样,带着彼此的齿痕,一圈圈,转成温暖的圆满。
第11集:办公室的机油味
林砚之的办公桌多了个新物件:周明宇用废铁屑拼的小风车,风一吹就转,带着淡淡的机油味。助理小张探头看了好几回:“林总,这玩意儿跟您这红木桌不太搭啊。”
她没说话,指尖划过风车的叶片。周明宇最近总往她的公司跑,说是对接技术细节,其实多半是在会议室待着,看她处理文件。有次他伸手想帮她理乱掉的数据线,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背,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惊得缩回,耳尖红得像车间里烧红的铁。
傍晚加班,他提着个保温桶进来:“我妈熬的绿豆汤。”搪瓷桶边缘磕了个小坑,跟厂里食堂的碗一个款式。林砚之喝着汤,忽然说:“下周去我家吃饭吧,我爸妈想谢谢你对订单的上心。”他的勺子“当”地撞在桶上:“合适吗?”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”她抬头笑,“就当……老客户拜访。”
第12集:老照片里的秘密
林砚之母亲翻出个旧相册,指着高中毕业照里的周明宇给她看:“这不是老周家的小子吗?小时候总跟在你屁股后面,你摔了跤,他背着你走了二里地。”
她愣了愣——这些事,她居然忘了。周明宇来的那天,穿了件洗得笔挺的白衬衫,手里提着两盒保健品,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。父亲问起他现在的工作,他说在红旗仪表厂当技术员,林砚之母亲刚想说什么,被她用眼神拦住。
饭后周明宇帮忙洗碗,林砚之站在厨房门口看他。他手劲大,不小心把个瓷碗磕出个豁口,慌忙用袖子去擦,结果划了道口子。“别动。”她拉过他的手,用创可贴小心地缠上,“笨死了。”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,忽然说:“砚之,我现在……好像配不上你。”
水流哗哗响,盖过了她瞬间的沉默。
第13集:车间里的流言
厂里开始有流言,说林总是为了周明宇才把订单给红旗仪表厂的。有个老工人跟周明宇打趣:“明宇,这是要当驸马爷了?”他没反驳,只是埋头调试机床,却在那天下午,把一份辞职报告放在了厂长桌上。
林砚之听说时,正在签一份新合同。她捏着钢笔的手猛地收紧,墨水在纸上晕开个黑点。冲进车间时,周明宇正蹲在地上收拾工具箱,那些旧零件、磨损的卡尺,被他一件件码好,动作慢得像在告别。
“周明宇,你什么意思?”她的声音发颤。他抬头,眼里有红血丝:“我不想让你难做。”“谁告诉你我难做了?”她踢了踢他的工具箱,“当年你妈住院,你一个人扛着不说;我在国外等你邮件,你一封不回;现在好不容易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被他突然抱住的动作堵了回去。
车间的机床还在转,嗡鸣声里,她听见他说:“我怕,砚之,我怕这一切是假的。”
第14集:雨夜的家长会
周明宇的侄子在城郊的小学上学,那天暴雨,他嫂子加班,他替着去开家长会。林砚之开车路过学校,看见他撑着那把黑色雨伞,正弯腰给一个小男孩系鞋带,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她按了按喇叭,他抬头看见她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。“我送你们回去吧。”她摇下车窗。小男孩挤在后座,好奇地盯着林砚之:“叔叔,这个阿姨是不是你手机屏保上的人?”周明宇的耳朵瞬间红透,伸手想去捂孩子的嘴,却被林砚之笑着拦住:“是啊,阿姨认识你叔叔好多年了。”
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雨刷器左右摆动,像在数着流逝的时光。小男孩睡着了,头靠在周明宇肩上。林砚之从后视镜里看他们,忽然觉得,那些错过的十年,或许正在被这样的瞬间一点点填满。
第15集:齿轮上的刻字
周明宇最终没走。厂长把辞职报告还给他时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厂里的机床认人,你走了,它们该哭了。”
林砚之的公司和红旗仪表厂签了长期合作协议,剪彩那天,周明宇作为技术代表发言,手里拿着的发言稿被捏得发皱。他说:“精密的齿轮要咬合,靠的不是 force(力量),是 fit(契合)。”
下台时,林砚之递给他一瓶水,指尖碰到他的手,这次他没躲。“我给你看个东西。”他拉着她走到车间角落的机床旁,拿起一个刚做好的齿轮,在灯下转了转。齿牙的内侧,刻着两个小小的字:砚之。
“以后每批零件,我都留一个。”他声音很低,却很清晰,“等攒够一百个,我就……”“就什么?”她追问。他低头笑了,耳尖又红了:“就求婚。”
机床的嗡鸣里,仿佛有无数齿轮在同步转动,带着时光的重量,也带着往后日子的温度。(未完待续)
王学会,自在随心的自由职业者。醉心诗词歌赋的平仄,于笔墨间打捞风月;钟情步履不停的远方,让山川湖海在眼眸写诗。一袭旗袍裹着东方韵致,是行走的风景;一盏清茶伴岁月沉香,是独处的闲趣。于烟火与诗意间从容游走,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。